“你没有出去随便勾搭别人吧?”
清晨,鸿天府大门口,墨无可正板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碎石子路上的鬼谷鸿蒙。
“冤枉啊!咱发誓绝对没有做过某个鬼畜天子那样丧病的事!”虽说以鸿蒙的体质,能在石子路上跪个一天,但无可那针扎似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
“话说咱现在怎么去勾搭别人啊!在别人看来咱可是个十二三岁的萝莉好吧!”
“louli?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但是,传说中修仙者也有通过那种、那种方式增长修为的……万一鸿蒙你欲求不满然后……”
无可红着脸反驳道,似乎是因为自己也觉得难为情,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变成了无声的嗫嚅。
“才没有那种情况!话说你们对天人到底有什么误解啊?!”
总觉得不久之前才被人这么误会过。
“那么、那么!”墨无可顶着熟透了的俏脸,指向一旁,“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她所指的方向,一名身穿忍者服饰的幼女正以标准土下座姿势跪在鸿天府的大门前。
时间退回到不久前,因为鸿蒙平安归来而松了一口气的墨无可正在感叹清晨的美好,伸着懒腰的她突然注意到门口小小的黑影。
那是一身深蓝色的衣服,轻便紧致,显大的兜帽将其主人的面貌几乎完全遮盖住,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天玄国之外国度的装束,好像叫……“忍者”来着?
不过比起墨无可听说的“忍者”而言,这个身影很明显小了不只一号。
“你是……”
有些好奇的墨无可出声询问。
“系、系!在下若若丸!系跟随师父渡洋而来的忍者!”保持着五体投地的跪姿的忍者发出了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的声音。
忍者的嗓音十分清脆,还混杂着一些异国的口音。
(……好小。)
无可不禁在心里如此评判道,不过总觉得这么幼齿的角色也不能过于轻视了呢……毕竟大门后面就住着一个真实年龄超过百岁的萝莉。
“那么请问您这是……”
无可看着一动不动以头抢地的忍者,她可不记得她或者鸿蒙与异国忍者有什么交集。
“在下系——咳咳,是前来拜见在下的主人大人的!”幼女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在、在下不忠,直到不久前才听闻主人大人降临,特意前来拜见!”
“……哈?”
信息量太过于庞大,令墨无可的脑袋略微有些卡壳。
“所、所以!在下在幼年时被许诺为主人的奴、奴隶……”幼女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兜帽下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之前的骚动在下没能前去保护主人罪该万死!所以只能在门前静候主人原谅。”
然后跪着的忍者从身上掏出一把短刀。
“或、或者在下只能切腹以死谢罪!”
这么说着的她发出了快哭出来的声音。
“……”
你现在不依然是幼年吗……而且……把这么小的孩子……
“呼啊啊啊~~无可?你在做什喵~”正当无可在努力消化这庞大的信息时,事件的中心揉着眼走到了府邸的大门前。
鸿蒙看上去一脸困意,再加上她本来就有的眼圈,活脱脱一个熬夜多天的人的样子,头发已经被睡得乱糟糟,衣服也是很凌乱地披散在身上。
“哈啊~~咱的头发自己弄不好了啦~来帮帮咱~”
很明显还没睡醒的鸿蒙朝着无可撒娇。
“你先跪坐在这里。”
“——欸?”
然而无视这一切的无可却对鸿蒙发出了冷淡到冰点的命令。
然后这三人便在府邸门口演出早晨的这么一出戏。
……
鸿蒙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幼女。
并不像是自己这种真实年龄不等于肉体年龄的老妖怪,对方似乎是真正的小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透出些许坚毅与认真地看着这边,小小的嘴唇似乎有些不满一般嘟囔着——与其说是忍者,鸿蒙倒觉得她更像是穿着cos服过家家的小孩子。
“你说……你被许诺当咱的……嗯哼,奴隶?”
似乎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鸿蒙轻咳道。
(总觉得在这么小的女孩子面前说这些超有罪恶感啊!)
面对真正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表面上强调自己是萝莉控的鸿蒙也是不敢随随便便做些什么……特别是旁边还有个用看变态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墨无可。
“你几岁了啊……话说咱与你曾经有见过吗?”
“报告主人!在下今年十二岁,平时一直在郊外游荡等待着主人的到来!在下与主人也是初次见面,不过曾经在下与主人的代言人有过交流。”
“别……别叫咱主人了……”在这么下去就会被永远打上犯罪者的名号了,“不过,咱的代言人?”
作为初次来到这片大陆的鸿蒙基本是没有任何认识的人,更不要说还是在远离天玄国的地方了。
“系!”幼女猛地点头,“主……鸿蒙大人的代言人,是一个很可怕的老人!”
“老人?”鸿蒙转过头询问墨无可,“你们这里还有信奉天人的邪教?”
“不……想想也觉得不大可能吧?”
无可略微思考,最后轻轻摇了摇头。
“报告!”萝莉的声音还是这么激昂认真,“在下遇见那位代言人的地方……貌似不是在天玄上朝境内!”
“欸?”鸿蒙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她忍不住靠近忍者,追问道,“你……你有去问那个人的名字吗?”
被鸿蒙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的若若丸像小动物一样缩成一团,泛着泪花结巴地回答——
“在、在下听那位代言人说……叫做……鬼谷的说……”
一字一句仿佛惊雷在鸿蒙耳边炸响,鸿蒙愣愣地看着满脸“不要吃我”表情的若若丸,突然发出源自灵魂的呐喊:“老——不——死——的——!!!”
…………
“这样……真的就可以和那位传说中的鬼谷子联系了?”
墨无可吃惊地盯着鸿蒙手上的玉牌,她感受不到灵气所在,自然不敢相信看不出有何机关的玉牌能有这么强大的能力。
阴沉着脸的鸿蒙没有回答无可的问题,她将幼女——若若丸带回到房间之后,就翻箱倒柜地找出这块刻着“鬼谷”的牌子,朝里面注入灵力。
“喂喂?这里不……”
“吵死了!咱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还在这个地方干了些什么?”
玉牌里传出来苍老而且慵懒的嗓音,而鸿蒙则是毫不留情地打断。
一旁的无可微微有些发愣,不敢想象声音的主人便是整个大陆妇孺皆知的神人,也难以置信鸿蒙会用这种态度和这位神人说话。
(不过这边也可以算是传说一般稀有的存在了吧?)
“老朽做过的事情可不少啊,小到犯事大到犯法都有来着,你指的是哪件事情呢?”对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欠揍,“听你现在这么活力十足,老朽也是不禁想要年轻几分啊。”
“你这老不死的干脆赶紧投胎轮回去吧!”鸿蒙狠狠地瞪了一眼缩在一边的若若丸,凶恶的眼神让本来就受到惊吓的她开始不住发抖,“咱这边这个幼女是怎么回事?”
“幼女?老朽不感兴趣,不过如果那边的法律允许这么做的话,老朽也不好说些什么……”
“……咱要撕破这片空间跑过去把你杀了。”
鸿蒙一脸愤怒地说出了听起来很不妙的话。
“哈哈哈,先不说你能不能伤得到老朽,以你现在的能力,连这个空间都撕不开吧。”对面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感,“你以为老朽撕开这片空间时像开薯片包装袋一样简单啊?”
(越来越搞不懂这两个活宝级人物的对话了……话说薯片又是什么?)
一旁的无可听得一头雾水。
“不过貌似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一个六岁多的女孩子从东瀛那边误入到鬼谷里来。”
无可在一旁听着,默默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是六年前的事情吗?
“老朽以前也和你说过,经常会有人误闯到这个地方,就像是修仙小说的遇见机缘一样,老朽通常都会教他们一些东西让他们得以离开。”
“于是你就教这个萝莉忍术什么的?”
“不,老朽把她卖给你了,老朽给她说以后会有一个来自鬼谷的人做她的主人,如果不同意就会把她吃了,性质上和意义上的。”
“……”
“喂喂?鸿蒙?老朽怎么听到你们那边似乎在打雷啊?信号似乎也不大好的样子?”
鸿蒙死死地捏着玉牌,散发出修罗般的气场,她的周围电光闪烁,无可赶紧带着若若丸到远处避难。
“咱马上就过来见你,顺便了结你这罪恶的一生。”
“没天理啊!老朽可是处处在为你着想啊!你不是最喜欢萝莉了吗?”
“仙人讲什么天理!咱是萝莉控也用不着你给咱打下变态罪犯的标签啊!”
鬼知道这老不死的在鸿蒙的记忆里看到些什么龌龊变态的本子剧情,不过为了永绝后患,鸿蒙决定用尽全力去消灭这个罪孽集合体。
“姐姐……主、鸿蒙大人这是在干什咪?”瑟瑟发抖的若若丸缩在无可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探头。
“她在和另一位传说一般的人物玩闹嬉戏呢……应该吧?”
温柔地抚摸着受到惊吓的小动物,无可决定放弃思考她目前所看见的景象。
“老朽可是在帮你啊,那个幼女本来就出自忍者世家,当年还没有找到要服侍的人,这可是原生态的萝莉女忍者啊!”
“遗言就这么多吗?”
鸿蒙开始不断吸收周围的灵力,虚无的空间处隐约有些异样的波动。
外面再次天象异变,闪电在乌云端滚动着。
“你现在不是有些麻烦事吗?虽说现在那位幼女的年纪也不算大,不过对于完全不擅长近身格斗术的你而言,可是个不错的助力啊!”
“欸?”
鸿蒙突然愣住了,周身的电光也渐渐消失。
“你是怎么……知道这边的事情的?”
“哈哈哈哈,冷静下来了吗?”对方发出豪迈的笑声,“再怎么说,老朽也是那个鬼谷子啊,世间万物,就没有老朽不知道的东西。”
“……你这样子有些恶心啊,”鸿蒙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不过这个……若若丸?虽然确实是个极品幼女不假,但当做助力的话……”
“老朽事先告诉你,即使是天人也不是无敌的。”
“不,这个咱知道……”
毕竟遇到过比自己更强大的存在。
“老朽指的不是这个,天人即使被诛杀,也能够想办法重新复活,可以说基本没有弱点……”
对面轻轻咳嗽。
“不过……天人如果有了弱点,那一定会是致命的。”
这样才能维持平衡。
此后,老者只是说了几句“反正你就好好照顾别人就行了”,便再也没有了回音。
灵力消散,玉牌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鸿蒙无言地回头,盯着无可怀中的忍者。
十二岁就快要到达地境,已经算是个很出色的苗子了吧?不过既然人境的忍者都能够帮助到自己的话……自己究竟会面临怎样的问题啊?
“若若丸?”
“在、在?!”
看来是被吓得不轻啊。
“咱听鬼谷子说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咱真的不想放跑这么可口的萝莉……啊啊啊啊啊不行好纠结……”
鸿蒙认真地盯着若若丸的眼睛,看着小动物一般可怜的幼女,鸿蒙不知为何又一次抱着头纠结。
“?”
若若丸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果然鸿蒙……”
而无可则是露出略微有些嫌弃的表情,将幼女护在身下。
“咳咳,刚才的不算……咱听鬼谷子说了事情的经过,由于是被那老不死的半强迫定下的约定所以你可以选择拒绝……”
“主、主人是不要在下了吗?”突然,忍者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作为将自己的生命奉献与阴影的家族,忍者所服侍的对象放弃自己时,就是自己失去价值……失去存在意义的时候。
“在下、在下什么都能做!在下能够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在下虽然实力不足,但、但还能继续成长的!”一边流泪一边列举着自己的优点,就像是要被抛弃的宠物狗一样。
“咕!但、但是……”
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鸿蒙感觉到从内心深处涌现出来的罪恶感,鸿蒙咬着牙坚持着自己的底线。
“而且、而且在下还能穿成像主人昨天那样为主人暖床的!”
“噗————”
突如其来的爆炸性发言让鸿蒙喷了出来。
欸?昨、昨天去打听情报的事情被看见了?什么时候?!话说这小女孩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鸿蒙惊慌地看着若若丸,幼女还是一副“不要丢掉我”一般的可怜表情,看来这个小丫头在不知什么时候目睹昨晚的事情后真的不明白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爆炸。
“暖、暖床?!而且小妹妹你说昨天……”
反倒是她身后的墨无可被狠狠地噎住了,大有刨根问底的气势。
“就是昨天在下寻找主人时听见那些叔叔……”
“啊!啊!啊哈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咱什么也没有做!”鸿蒙慌乱地制止一脸天真打算曝光的若若丸,“咱只是担心你是被那个老不死胁迫的,如果你认为没问题的话就住进来吧!反正咱也觉得这个家有些太冷清了呢哈哈哈哈哈……”
若若丸布满泪水的脸突然多云转晴,开心地看向鸿蒙。
“真、真的吗?谢谢主人能够留下在下!”就像是找到饲主的流浪狗一样。
咱不会是被幼女抓住把柄威胁了吧?
“但是你们说的昨天……”
“好了!这个话题就说到这里,让咱们欢迎新成员的加入!啊感觉今天又是一个不错的日子呢。”
强行结束话题的鸿蒙走出主房,抬头看着乌云还没有完全散去的天空。
于是,作为天人鬼谷鸿蒙的忍者,若若丸住进了鸿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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